从未想过自己能为一个女子做到此种地步的。只是听闻薛昭病还未愈,她即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又无非是怕自己被嫌弃,不敢直接出现在对方面前,仅是做个暖床的差事罢了,这样想,倒像是那些个官家里暖床的丫鬟。不过也差不多,她是女子,庶子之身,做个丫鬟,若不是丫鬟这称呼念起来实在轻贱,若是要做,也不是使不得……
第二日,卫绾是早早地穿了衣服就起来,但薛昭还是病着的,那睡眠太足,由此,卫绾跪坐在那榻下的垫子上,只是看着,又是干看了许久,还是等薛昭眼皮动了动,将要醒了,才闪身而去。
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断更……啊啊啊,懒癌犯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薛昭从榻上坐起来,那睁开眼的一瞬间,便足见其中澄明的颜色。这房中有人,她并非是不知晓的,她在京中,就是随侍的丫鬟,都是不得靠她太近,那是那旧事留下的祸根,若是身后有人,不管其人为谁,那心中惴惴,便是高悬,片刻不得轻松。只是卫绾,一来她是病着的,唯恐气大伤身,不想与其争论,二来是昨日的那缱绻情思,在她还未想明白之前,她亦是不想就这么斩断了去。而卫绾其男子身份,却是在一开始,便被其首先忽略了去。
这到底是不重要的。毕竟这卫绾,是否真是男子之身,尚在两说呢。才想了会,便觉得太阳x,ue隐隐作痛,薛昭侧了头,一眼看见那榻下的垫子上并立的双膝印子,分外规整的样子,薛昭是知道卫绾跪坐了多长时间的,如此一想,她本来澄明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浑浊。若是对方心中没有她,那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口是心非?不应该这般以常理度之。手撑了床褥,正要起身洗漱,忽的,她像只小猫儿一般,俯下身来,对那卫绾先前躺过的地方,细细闻嗅起来。
怎么回事?这味道可是松木香。可是她那夜闻自那套衣衫的香味,分明是梨花香的。太过差别的香味,让薛昭对自己的判断多了一分动摇。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可不该是这样。
门自外向内被人以微曲两指叩开,薛昭披衣下榻,隔着门,先是道:“谁?”
“客官,是小的啊。”那似唱又念的回答声,薛昭是知晓的。这是店小二。而打开门,却是一副生面孔,薛昭由着他进内,在桌子上依次将饭食摆好,假装无意道:“我记得前几日还不是你,而我也没有嘱咐你们,我早上要用饭。”
这小二倒是很会察言观色,撤了食盒,便是道:“是早上那才离去的客人吩咐的,姑娘还有病在身,就托了厨房多做了几份滋补的药膳。”
“那倒是有心。”薛昭不置可否。等到小二关了门离去,薛昭看了眼那桌上饭食,虽然比不得自己家里吃的那些,但是于这边陲,其实也算是难得的j-i,ng致的了,何况这还不是专用于招待的酒楼做出的饭食。不过薛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享用,而是到了榻边,翻了包裹,从中找出了一套银针。
若说卫绾若是有心,她或可还会相信,但仅是假于人手,便如此放心,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毕竟这也未免太过于不诚心了些。就是装装样子要欺骗一个人,戏不做全套,要想人不怀疑,那还是很难的。
果然,那银针入了汤碗,不消片刻,那尖端及其中部便是十足地发起黑了来。有毒。思及此,甩了银针,三两下将手臂套进衣袖,脚塞进靴子,马不停蹄地就下了楼。刚好看见那店小二从客栈门口出去。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形迹败露,那店小二推了门口还在谈话的几人,一头便是栽进了人群之中,薛昭的视线受阻,冷不防地,由是失了这线索,茫茫人海,何处追踪?她住了脚,随手便拉了一个在跑堂的小二,便是问道:“刚刚从这跑出去的那人,你可识得?”
小二刚刚还在为这桌的客人斟酒,冷不防被人提了袖子,当即便要生气,但一看见是薛昭,那脸色便是极快地和缓了下来,声音也极为轻柔:“原来是客官您啊……”
薛昭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方才说的,你可听清了,我说刚才那人,你可识得?”
其实这小二只是看了薛昭所指的那人的背影,实际如何并未看清,可观其衣饰,确乎是同道,但这薛昭如此生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是要能撇多远就撇多远:“什么?人?客官是说人么?恕小的眼拙,并未看见什么人。”
薛昭心中悚然一惊。她转而上楼,翻了翻携带的那些个重要东西,还好都无所失,但她又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种危险已逼近眼前,但对于自己还未有任何准备的感觉,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受。她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么?心中可算是有了猜测,但也仅是猜测。好在这番动作之后,她浑身发热,却是头并未感觉到有先前那么昏沉了。此地不宜久居,还是要速速离去才好。阿爹所字的“速归”还尚在眼前。看样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行囊什么的,早先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