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自然有。”乱世之中,列国互相安插细作,每个国家的都城都有大把的细作,只是抓不出来也抓不完罢了。
“你能调动多少?”
“都能。”
“给唐王下毒可能做到?”
“唐王的食水都有奴隶试食,下毒没用。”王侯都是怕死的,对于食水的验毒极繁琐,即便各种手法确定了没毒,也得让奴隶试食,未经奴隶试食确定吃了没事是不会送到君王面前的,如此安全是安全了,但也别想好好吃一顿饭食了。那么一串验毒工序下来,什么饭食都该凉了。
“无妨,我想给唐王用的毒是验不出来的。”
“试食者。”
“据我所知,王侯贵族的试食者都是奴隶。”
“世俗认知里奴隶不是人,用来试药最合适,如你用兔子老鼠试药一般。”
阿珩颌首表示知道这点。“试食的奴隶多久一换?”
“这就不太好说了,运气好,几年才换,运气不好,天天换。不过若是唐王,他的试食者应是天天换。”云洛道,唐王在唐国集权的做法拉的一手好仇恨,可他要不集权,那他就是个傀儡,因此真不好说那种决定更好。
阿珩取出一只陶瓶。“那就好,我这药,无法验出,服食一两回也并无问题,但长期服食必出问题。”
云洛随口问:“什么问题?”
阿珩浅笑着吐出了两个字:“发疯。”
云洛:“......”一国之君疯了,唐国非得地震不可,还真是够......好的,他看唐王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之事,此次还敢害三七,不好好回敬,唐王还得以为他云洛是软弱可欺之人。如此想着,云洛收下了陶瓶。“此事交给我,必不会叫你失望。”
阿珩喝了一会也没再喝了,她是喝不醉的,继续喝下去倒可能将自己给喝中毒,十二年前她就饮酒过度以至于中毒过。
坐在铺着厚厚皮草的长廊下,阿珩蓝得仿佛洗过的青空,忽问云洛:“你说青空之上是什么?”
云洛想也不想的回答:“罡风。”
阿珩诧异扭头。“你怎么会这么回答?传说中,天上不是神的万重宫阙吗?”
云洛反问:“你信这种鬼话?”
“自然不信,但你为何如此笃定青空之上是罡风?”
“三千年前有一位擅机关术的巫女曾制造出可以飞到青空之上的木鸢。”
“然后呢?”
“青空之上猎猎罡风,木鸢被罡风击碎,她从万丈高空掉了下来。”
须臾,阿珩问:“死了没?”按理说,万丈高空必死无疑,但云洛也说了那是巫女,上古时代的巫女两个字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能够冠以巫女之称的人皆为神权的代言者,灵力强大得足以移山倒海。万丈高空虽恐怖,却不一定能摔死巫女。
“摔得半身不遂。”
阿珩搓了搓有点冷的手臂。“......生命力真顽强。”只是半身不遂而非粉身碎骨,阿珩是真的觉得这是个奇迹。
云洛深表赞同,在古籍里看到那位巫女的事迹时他也很惊奇,人竟能飞上青天之上,虽然还是没能验证青空之上是否有神祇的万重宫阙,但古往今来也就那么一位能飞至青空之上。“冷了?”
阿珩呵了一口热气在手上。“大冷的天呆在外头就不可能不冷。”
“回屋。”云洛说着便要抱阿珩进屋。
阿珩忙不迭制止。“不要,我要赏雪。”
云洛气怒的看着阿珩,阿珩毫不犹豫的回视,须臾,云洛败下阵来,将阿珩拥入怀里,用大氅裹住。“也不多穿一件。”
阿珩忍不住喊冤,她穿得还不够厚?都快成球了。
云洛理直气壮道:“只要你还觉得冷,那就不够厚。”
阿珩:“......”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云洛的怀抱很温暖,阿珩没一会便一点都不觉得冷了,忍不住感慨:“其实嫁给你也挺好的。”
云洛惊喜万分。“你愿意嫁给我了?”
阿珩毫不犹豫的道:“不,咱俩的矛盾属于不可调和矛盾,做不成夫妻。”
云洛忍住骂人的冲动道:“你也说了嫁给我会很好。”
“可我不能接受你死我前头。”
“那你为何杀我?”
“我几时杀你了?”
“你我白发苍苍之时。”
“......那就是你做的一个梦。”
“连山氏的预言梦。”
“预言难道一定准确?”
“连山氏的预言梦自连山氏族出现之日起便从未错过?”
阿珩顿觉心累。“既然你都说了我日后会杀了你,你还要娶我?不怕死?”
云洛紧了紧阿珩。“人都怕死,而我是人。”
阿珩挑眉:“既如此为何还如此?”
“人的一生,生命很重要,却不会是最重要的东西。我知自己若是娶了你,极可能死在你的手上,可我已经放不下你了。”云洛叹息般的道,他曾经以为自己虽然爱上了阿珩,但那爱并未深到不可或缺,然而在阿珩毫无求生意志一心寻死时他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从防备到好奇,从好奇到疑惑,从疑惑到了解,从了解到惊讶,从惊讶到相知,他走了十七年,不知不觉中早已泥足深陷。
阿珩按着心口,莫不是自己的心疾又发作了?为何如此紊乱?
☆、第十九章寻欢
北地的孟春与南方的孟春有着天壤之别,后者早已冰消雪融,而北地,阿珩是半点春日气息都没感觉出来,白雪茫茫,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