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狠心又能如何?”她反问,“即便我坚持,又怎么能够保证给他一个无灾无祸的人生,怎么能够保证他长大成人之后不会反过来恨我将他生下来呢?”
海因希里微微怔住。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平静,没有流泪,却分明让人觉得悲凉。
“够了,我很累了。”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回吧,海因希里。”
石青色长发的男子立在灯下看了她许久,拽住她臂弯的手蹭着袖管缓缓滑落,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掀了下披风出帐而去。
赫尔嘉与林格隔了会儿进来,柯依达已经扶着桌子坐下,面容沉静。
“公主……”赫尔嘉蹲下身来收拾茶盅的碎片,在倒过一杯热水,“海因希里阁下究竟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动怒呢?”
柯依达没有回答,只淡淡看了身侧肃立的林格一眼:“西陲那边要防着一点了。”
“虽然很遗憾,但索罗家那边要开始留意了。”
皇帝在稍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对身边的费兰·皮瑟斯男爵说了同样的话。
美貌胜似女子的禁卫军军长斜飞的凤眼里闪过一两丝精光,没有说话。
而皇帝也不再言语,思索了片刻,方道了句:“给修格捎信,让他多多留意后宫的动静。”
“是,陛下。”费兰低了低头,复又沉吟了下:“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海因希里·索罗,不仅是曾经雄踞一方的西南贵族,亦是当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