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让他的大脑清明了许多,也算拉回他体内的一丝理智,可以去审视伤口。
只见淡淡的乳晕上面,是很小的一点伤,上面有淡淡的血迹和白色药膏的痕迹。
血迹和药膏的颜色都有些淡化,看起来问题不大。
他视线禁不住的下移,看到了微小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痣。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痣,只是看到的时候,大脑里很自然的就做出了反应。
然后便跟梦镜里的某个点重合到了一起。
秦盛表情象被雷击了一样,愣坐在那里。
他仿佛认识它,却又仿佛初见。
可熟悉感来自记忆。
秦盛感觉自己的大脑一定是断了层,把某种美丽的记忆隔绝了。
许是大白兔见了空气,李绝睡梦中有所觉,她朦朦胧胧的坐起来,眼眸微低,看到自己袒胸露乳的情况,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把浴巾拉上来,替大白兔挡住光。
挡完了,李绝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正盯着自己胸口看的秦盛。
他眼神木木的,表情有些呆滞,手还虚虚的放在自己浴巾的边缘。
这个动作有丝诡异。
李绝仿佛猜到了自己浴巾下滑的真相。
她忽然眼睛一瞪,抿了抿唇,然后猛的站起来,使力踩了秦盛两脚,踩得秦盛龇牙咧嘴的,样子可怜又难看。
踩完了,李绝拢拢浴巾,去了浴室。
隐私的部位被男人看了,是个女人都会羞怯。
李绝浑身都羞成了淡粉色。
她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拢好了浴巾,又妥妥当当的系上。
自己试了试,感觉没问题了才算罢手。
李绝对着镜子抿了下唇。
粉面桃腮,唇红齿白。
含羞的女人,颜色最是艳丽。
她撩了点水扑到面颊上,凉意袭来,那份羞意慢慢被冲淡了。
又接着撩了几下,李绝才算作罢,她拿起一侧的毛巾,拭了拭脸颊,又用架子上早就备好的大宝乳液,在脸上轻轻抹了抹。
因为没打算外宿,李绝没带化妆品,可过了青春逼人的年纪,你洗完脸不涂点儿什么的话,会特别的干。
简单整理完,李绝走出浴室,直接坐到了秦盛对面。
然后就神色不愉的斜睨着秦盛。
这家伙纯不要脸了,竟然趁自己睡着,偷看自己。
李绝就想不明白了,老天爷怎么回事,把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家伙降到自己身边来。
她不是20岁的小姑娘,被人偷看一下就大呼小叫的吵吵。
她可是跟对面男人共度一晚的人。
还不至于为饱个眼福这样的事情要死不活的。
她就是对自己着恼,怎么能不恨他呢?
不爱不恨不讨厌,算什么?
算喜欢?
离爱很近,但却不是爱?
若是年轻十岁,李绝肯定会大呼小叫的上去挠他一把。非在他脸上挠出个花来不可。
可年过三十,李绝感觉那样做太没意思。
睨了一两分钟,着实羞恼的李绝发现秦盛还跟个傻子一样,定格在那里。
他表情甚是吃惊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又好象不确定,正苦恼着,想问却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李绝被他上来一阵犯傻的样子给打败了。
她干脆不理他,回了其中一间卧室,砰的把门关上。
睡觉得了。
衣服留待明早解决,最坏的情况就是忍着脏污穿上旧衣,反正有秦盛在,不会让自己光着回去。
秦盛是真傻了,傻到连道歉的话儿都忘了说。
他只顾坐在沙发上使劲的回忆。
回忆春梦的痕迹。
他努力去梳理自己的记忆,找寻春梦里的蛛丝马迹。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跟李绝“坦承相待”过,如果有,那么激动人心、心跳加速的时刻,他不可能会忘。
可若说不是,那颗萦绕在自己大脑里的痣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梦里的男人不是自己?
想到这点儿,秦盛后背汗意涔涔的。
自己得脑子坏到什么程度,才能亲眼看着别人跟李绝颠鸾倒凤,自己搁那里激情澎湃的旁观啊。
即便是吸食毒,品和大,麻的人,也不至于神智失常到那个程度吧?!
秦盛心情烦乱的吁了口气。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把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开大了些,任海风徐徐将自己包围。
海边依然亮着几盏明晃晃的灯,客人们已经都离开了,只余下服务人员正在清理现场的垃圾。
年轻人玩得开心,也把好好的海边糟蹋得可以。
啤酒瓶子甚至酒瓶碎片,还有一些零食袋子,零零散散的堆在沙滩上,远远看去,一片脏乱。
服务人员把啤酒瓶子十个十个的装好,易拉罐则踩扁了装到袋子里,全部放在一个小推车上,等推车快满了,再往屋里拉。
秦盛盯着小堆车上的瓶瓶罐罐,忽然就茅塞顿开。
自己怎么就把至关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秦盛眼睛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象是划破真相的一道闪电,牢牢锁住了期盼已久的真实。
他记起了,法式热吻的夜晚里,自己酒醉而归。
记忆当中,是有这么一次机会,可能会忘记但又可能会跟李绝亲密接触的机会。
那天早上醒来时,秦盛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现在回想当时,李绝表情多少有些可疑,只不过她父母突然找上门,打乱了秦盛的思绪,此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