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爷，你，你，你怎么……”
年轻人目瞪口呆，语无伦次地说道。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爷爷就站在了别人那边。
明明他们才见过一次面，不对，对方出现的时间，那么短，爷爷应该连脸都没看清才对。
就在瘦小的宛若“小鸡仔”似的年轻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身边另一个年轻人也结结巴巴地说道。
“爷爷，明明是那小子的错……”
他还未说完，就看到长者凌厉的目光，心中一悸，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
“一个杂种妖族，年纪不大，就拥有了如此骇人的身法，你们和他年纪差不多，却连对方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我让你们到蜀山拜师学艺，你们倒好，被人直接轰了下来……”
“鸡仔”和他身边的“狗腿子”疑惑地看着长者，似乎在说，“我们自己宗门就很厉害，为什么非要去蜀山”。
或许两人那质疑的眼神实在是过于明显。
长者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良久，他方说道，“明日，我再厚着脸皮带你们去一趟蜀山，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这一次，两个年轻人没有反驳。
片刻后，过分瘦弱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忍不住抬头，惶恐不安地说道：
“爷爷，是不是鄱阳门出事了……”
张尚看着一脸惊恐的孙子，没有回答，拍拍年轻人的肩膀，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
段嫣抓住风月门门主，一路询问：
“前辈，集合的地点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他们的路线是什么。”
“去，去北面……不不，是西面……”
门主显然已经被刺激的有些神志不清，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大概是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段嫣看出来了。
这位东洲大陆最早一批音攻修士大概是指望不上了。
他还需要自己问路。
这一刻，段嫣展示了合欢派无以伦比的蛊惑之术，凡被他问路的行人，无一不被段嫣摄魂。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对段嫣问路造成了极大的障碍。
好不容易找到这些人的行踪，很快又断片了。
好在，这个时代飞行术尚处于萌芽状态，鄱阳门和风月门的弟子组成的队伍，数量庞大，总能留下明显的足迹，顺着足迹，段嫣越来越接近合欢子和浔阳子等人。
就在这时，段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自己若是阻止，是否会在无形之中，影响历史进程？
想到这里，他疾驰的脚步渐渐放缓，就连被段嫣抓着的风月门门主，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忍不住问道：
“段公子，是不是找到他们了？是不是有他们的行踪了？”
段嫣听言沉默，不敢去看对方着急焦灼的眼神。
他要怎么说？
——我担心自己的冒然插手会让历史偏移，从而影响我的师门，所以我突然不打算救人了？
想到合欢子临别前的不舍，想到浔阳子温和的双眸，段嫣竟觉得足下有千金重。
我该怎么做？
……
这个时代，无论是飞行类术语，还是像缩地术那般加快行走速度的法术，都属于非常高深的术语。
只有极少数“得道”之人才能掌握。
而普通修行者，哪怕是鄱阳门这样在江南颇有影响力的宗门，门下弟子，也大多依靠两条腿、两只脚，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好累啊……”
风月门的弟子叫苦不迭，他们走了六天五夜，这些鄱阳门的弟子，饭不吃一口，水不喝一壶。
不休息，也不睡觉，每天在赶路赶路赶路。
虽然心里知道，风月门拍马也赶不上鄱阳门，但师门是什么？
自己一天骂它八百遍，却不愿意别人骂它一句！
就算是再没有骨气的风月门弟子，也不想因为自己，自己的师门被看扁。
最初的两天，他们饿着肚子，不眠不休跟在鄱阳门弟子后面赶路。
到了第三天，终于还是有弟子受不住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动弹不得。
疲倦就像是一个会传染的龙卷风，迅速席卷了风月门所有的弟子，
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有风月门弟子嚷嚷着吃饭喝水休息。
除了合欢子和浔阳子还能勉强支撑，就是在选拔前夕表现的相当惊艳的土大力，在第五天的时候也走不动了。
她需要喝水，需要休息。
鄱阳门的弟子，鄙视地看着这群风月门弟子——
“真不知道教头为什么让我们和这些废物在一起，这些家伙真的可以帮我们吗？”
一个鄱阳门弟子皱着眉头说道。
“这些家伙看着，自己都要挂掉了，他们真的可以挺到目的地吗？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材壮硕的女弟子不满地说道：“这是教头的命令，你要是不愿意，你去找教头说啊。”
“嘿嘿嘿，这么凶啊，我哪敢问教头啊，不就是走路吗，我怕什么，我不就是怕耽误时间嘛？”
先前抱怨风月门弟子拖后腿的鄱阳门弟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无论是训斥年轻人的女弟子，还是被训斥的年轻人，都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在鄱阳门弟子面前，说他们的坏话。
不。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这根本不叫坏话，而是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