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玄青眯了眼，嘴角含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她的手指划过慕容菲滑嫩的脸庞，一直到她的颈项，那里白皙的皮肤下，血管若隐若现，最终那手指停在了一处，轻轻摩挲。

如此温柔的动作，慕容菲却是心中一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记得，藏玄青曾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记住，这里是颈动脉，只需一刀便可致命。”她一点也不怀疑藏玄青会杀了自己，但是她却任由那微凉的指尖在自己的颈动脉附近轻轻地画着，脸色平静地对着藏玄青，没有任何的表情，唯有那双眸，有着让人心颤的专注。

藏玄青的手指虽然做着危险的动作，但是语气却是轻柔，她问慕容菲：“慕容，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告诉我？”

慕容菲想都没想，便答道：“楚秋派我来，本来就是为了对付你和青联会，如今扫黑行动已经结束，可能他很快就会安排我去做其他任务。”

这便是慕容菲的想法，没有丝毫的隐瞒，藏玄青听完之后，手指依旧温柔地划动，眉头皱了一下，想着慕容菲的话，她如此说，是为了告别？还是为了留下？抑或是为了其他？

对于这个答案藏玄青不满意，她接着问道：“你只说了原因，却没有告诉我你的目的。嗯？”

慕容菲看着藏玄青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一种热烈，那是期盼的目光，她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藏玄青目光微微闪动一下，然而只是一瞬间又隐了下去，她冷笑一声，不答慕容菲这句话，而是问道：“那你告诉我，在青联会里面，楚秋还有没有派其他的卧底？”

说到楚秋，藏玄青眯着的眼睛不经意多了一丝阴冷，这个楚秋处处针对青联会，这派卧底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每次她都让那些人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但是楚秋还是没有死心。

慕容菲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她做楚秋的线人，也只是惯性行为而已，如果没有藏玄青触碰到她心中的那根弦，或许她会一直这样惯性下去。她不知道何为大义，她不知道何为忠诚，她更加不知道何为同袍之义。她要么不爱，要爱就只爱一个人，至于其他的人，好坏生死于她无关，她不在乎更不会同情。藏玄青一问，她便想也不想把楚秋安排的另一个卧底给出卖了，“有。夜色，木中简。”

听到这个名字，藏玄青微微挑了一下眉，颇有些惊讶，心中冷笑，楚秋下得好大一盘棋，木中简是夜色管理柳商颜亲自提点的人，据说是和她是同乡，当了三年兵，退役后一直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柳商颜见他身手不错，而且还是同乡，便带在了身边使唤。却没想到……看来陈阳又得活动一下手脚了！

藏玄青温柔地笑了起来，问：“那如果我和楚秋之间，你听谁的话？”

慕容菲答案简单明了：“你。”

“你爱我么？”

“爱！”

“只爱我一个？”

“是！”

慕容菲的答案没有丝毫犹豫。但对于极端的藏玄青来说，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就可以结束，她温柔的笑突然不见，转而冷笑一声，道：“但是我不信！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难倒了慕容菲，她偏了偏头，轻轻皱眉，此时倒显得有些许少女该有的气息，加上她姣好的外表，乌黑的直发，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果真如那精灵一般，美丽且可爱。

藏玄青看着慕容菲那副思索的模样，手终于离开她的颈动脉，把头搁在她的胸口，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她不愿看慕容菲那副她喜爱的模样，她怕自己会心软，这和她的信仰是相违背的，语气变得慵懒，犹如呢喃，声音性感，说出的话却如她那胭脂色的唇彩一般，大红如血，触目惊心，“我不信，除非你去杀了他，亲手杀了他我才信。”

在这个法治社会，竟然如此光明正大谈论害人性命之事，而且对方还是一位警方领导，这的确骇人听闻。然而慕容菲在藏玄青说完之后，只是停顿了三秒左右时间，便以不含任何感情的语气答道：“好。”

藏玄青翻过身去，背对着慕容菲，似是快入睡了一般，语气轻软道：“嗯，去吧……外面的车你自己挑，随便开一辆去吧。”

慕容菲深深地凝视了藏玄青许久，才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下了床，便直接离去了。

待慕容菲离去之后，藏玄青才转过身来，呆呆地看着门口，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手轻轻抚上额头，呢喃道：“慕容……我是真的爱你。我的爱只能给一次，也只能给一个人。所以你也要完完全全地属于我……唯有这样，我才对得起我的父母；唯有如此，我才能信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好辛苦……这两个女人实在难写啊~~~

109

109、苍白 ...

苍白

重案组所有人员都很忙，当然也包括楚清风，但即使工作在忙，也无法消去她心中的烦躁与不安，她交代别人帮自己查顾瑶的电话号码，心中焦急着结果，却又不想结果来得太快，就怕真如自己所想，到时自己又该如何处之？

中午和顾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依旧是温柔的，这些她不至于要去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即使是怀疑顾瑶，但是未确定之前，她依旧是情不自禁对顾瑶好，她是真的爱顾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