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炸开的声音因为离得近了而显得有些刺耳,纵然因为叶长生的仁慈而让她没去亲眼见证那惨烈的一幕,但是光听着耳边猛然间炸裂的声音,嗅着浮动在空气中那浓郁得几乎叫人作呕的血腥味,女孩就已经可以脑补出刚刚在她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死了!就在她面前!
对于死亡的极度恐惧在一瞬间就占据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如果说之前发现自己掉进这个奇怪的地方时,她还只是有些惊惶不安,那么现在,在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直面了一次近在咫尺的死亡后,她开始陷入了近乎绝望一般的恐惧之中。
叶长生自然是感觉到了她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j-i,ng神状态,视线淡淡地掠过地上的那摊r_ou_泥,叹息了一声,随即继续捂着她的眼,将她半拖半拉着带去了喷泉的另外一侧。
原本站在另一旁的老夫妻两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便马上快走了过来,看着站在叶长生身边,脸色青白眼神发直,一直不停地小幅度颤抖着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的女孩,忍不住地问道:“怎么了?那边好大的动静。听着像是什么炸开了?”
说着,往那头望了望,似乎是想过去看看情况。
但是不等他们过去,叶长生便抬手将他们拦了下来,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值得一看的景象,别过去了。”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叹着气将她按在喷泉池子边上坐了,然后用朱砂在掌心里写了一个小小的“破”字,低声快速地念了一句咒语,然后蓦地往她的天灵盖和额心各拍打了一下。
叶长生的力度不大,女孩却被却被他这两下拍得直往喷泉池子那头倾斜。一旁的老太太看见了,忙伸手将她扶住,这才勉强没让她倒进池子里去。
“这是……”另一边的老先生看了看女那被叶长生来了这么两下后,明显好看了不少的脸色,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
“不过是些应急的土法子,小时候被邪祟冲撞后,家里人用来给我叫魂的罢了。”叶长生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道。
旁边沈洐刚好走来,瞥一眼叶长生手心还未擦去的朱砂写就的那一个小字,唇角微微一扬,道:“看样子你学的不错。”
叶长生笑眯眯地道:“久病成良医,好歹也是亲眼瞧过那么多回的。教我的那个人不如沈先生那么慈眉善目,稍微再笨拙一些,只怕在他手上还是要吃苦头。”
沈洐望了他一会儿,笑着问道:“就是你说的与我很像的那个人?”
叶长生没作声,他将手上的那个小字擦去了,不置可否。
坐在喷泉旁边的女孩这会儿倒是慢慢地缓过神来,她慢慢地眨了下眼,整个人的脸上终于算是恢复了一点神采。
只不过脸色还是极难看,嘴唇微微地哆嗦着,似乎还是被先前那一幕吓得不清。
老太太坐到她身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好孩子,别怕……跟n_ain_ai说说怎么了?”
女孩像是终于受不了的“哇”地一声哭出来,她一边慌乱地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用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往另一头指了过去,有些颠三倒四地开口:“有人……有人死了……刚刚,就在我们眼前……他……身体炸开……死了!”
他这话一出,那对老夫妻都是愣了一愣,再抬起眼询问似的看了一眼叶长生,见那头微微颔了颔首,心下也是猛地一沉,觉得眼前的状况可能比现在还要更棘手起来。
他们原本只是以为他们迷失在了这块没有人烟的奇怪小镇,虽然暂时找不到通往外界的路,但是至少生命安全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但是很显然是他们错了。
身体全部炸开?那该是一种怎样惨烈的死状!他们在这之前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人还会以这样诡异而怪诞的方式死去。
这也是这个地方所带来的吗?
沈洐站在一旁,倒似乎是觉得女孩说的话似乎很有意思,他绕过他们四个人,竟然追寻着那股血腥味儿,径直就往另一头尸体的r_ou_块残留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叶长生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沈洐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起来。
女孩哭了一会儿,似乎是因为已经借由哭泣宣泄完了内心里大部分积攒着的压力,这会儿情绪又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抽噎吸了吸鼻子,又抬起头望着叶长生道:“我当时看着你站在那里,似乎是一直在等着什么……你在等什么?就是在等他吗?”
叶长生似乎在考虑自己怎么回答才显得自己的答案不显得那么荒诞,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却还是决定说出真相:“对,我是在等他。”
女孩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地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她睁着眼,似乎有些疑惑:“你……知道他会来?你为什么知道?”又想起了在那个男人死之前,叶长生就异常迅速将她拉到一边,甚至还贴心地帮她捂住眼睛,惊讶地连抽噎声都停止住了,“你知道他会死?!”
叶长生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承认:“嗯,我知道。”
女孩和那对老夫妻面面相觑,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浮现出无数个猜想来。
叶长生见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颇有几分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