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忧心忡忡,但也没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袁苗出了家门,近中午到了江城,曾若安已经在火车站等她了。
两人见面,还有点尴尬。袁苗嗫嚅了半天,说了句“对不起。”
曾若安说,“说对不起的,其实应该是我们。当年若锦太不懂事,当然,我……”
袁苗截住他的话,“我从来没怪过若锦。我一直都觉得,当年要不是我放的那把火,谁也不会把我送到监狱去。是我自己先做错了,我谁也不怪。”
曾若安停下脚,叹了口气,“苗苗,你就当我是赎罪好不好?”
“我……”
“我相信你不怪我们,但你也知道我,知道我心里确实觉得对不起你。我相信你不怪我们,你也接受我对你的歉意,好不好?”
“……你说吧。”
“落户需要房子。我名下有栋小房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刚好用得上,你当我赎罪,好不好?”
袁苗的眼前忽然变得模糊了。她咬了咬嘴唇,泪,还是流了出来。
曾若安有点发慌,“苗苗,你别哭,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我……”
“我知道。”袁苗的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她擦了擦,“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同意,我——谢谢你。”
曾若安由衷的笑了,“谢什么,我也很喜欢平平,这样他也有个户口了。没事,就是一个小房子,挺小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你别以为是好大一笔资产。”
袁苗擦了擦泪,声音恢复了正常,“没事,反正就是临时落个户,办完了后,我再把这个房子还给你。”
曾若安怔了下,然后哦了一声。
两人先到了不动产登记处。曾若安在车上拿了份合同让袁苗签,一面递一面说,“你别在意,就是个形式。我问过了,要是赠与的话,还要公证、评估什么的,太麻烦。不如咱俩直接签个合同,就能把过户办了。”说完,还赶紧拿出另外一张纸,“这是我的收条,我绝对不会再和你要钱的。你放心。”
袁苗在合同上签了字,也接过他的收条,却是划了原来的字,直接写了句:“待落户后,房子将归还给曾若安。”并签了自己的名字。
曾若安没有拦她。见她递了过来,也就接着,随手往兜里一揣,便和袁苗下了车。半小时后,袁苗手里就拿到了大红的房本,如在梦里。
曾若安先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先吃饭吧。下午再去派出所。”
曾若安选的地方很幽静,点了菜,就说,“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今天总算如了愿。”
袁苗说,“若安,你这么对我,让我很惭愧。”
“惭愧什么?”
“说不上来,就是惭愧。”袁苗想了想,还是说了,“尽管当时我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当年的事,真不好意思,你的那封信我根本没看,让我给糊里糊涂的弄丢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看了,也不会改变什么,我只是为我弄丢你的信而道歉。”
曾若安愣了下,脸上有点红,旋即,他自嘲的笑了下,“原来是那事儿,我早忘了。”他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事儿你不用和我道歉,我自己性格上有弱点,不怪你。”又停了停,他感慨的说,“我当年要是有一珩那勇气,也许也不至于了。”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我其实真不相信,他一点都不爱你。”
袁苗勉强笑笑,“这有什么好不信的?”
曾若安摇摇头,“我有时真的怀疑,他那么讨厌若锦,是不是因为若锦那样对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现实了。坐过牢,会是一生的隐痛吧。
☆、17-2
袁苗并不信,口上敷衍,“可能吧。他爱怎样他怎样,与我无关。”
曾若安看着她,“你真的不打算把平平的事告诉他?”
袁苗摇头,“有什么可说的?他曾亲口说过:即便我怀上,也会要我打掉,那我又何必?”
曾若安吃惊,“真的?他真的这么说过?”
袁苗点头,“还说,这是孽种,这个世界没人欢迎他。”
曾若安愣了半天,“我自己的朋友,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两人吃着饭,曾若安问,“我不是打听你的私事,但我那天打电话给伯母,听说你找了份外派的工作,是真的吗?”
袁苗停住手,苦苦一笑,“所以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和过去的人有什么联系吧?”
“莫非……”
袁苗点点头,“你千万不要让我妈和平平知道。”
曾若安有点气愤,“这个诸一珩,有点太过分了。”
“随他去吧。”袁苗戳着米饭,“只要他不和我抢平平,我就不信他这样耗下去有意思。”
等了会儿,曾若安问,“苗苗,我知道这么问不合适,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真觉得这样值?”
“不然怎么样?我告他?我现在不是袁家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个底层的人。他不放过我,就会一直找我的茬儿。平平是他的,哪一天被他发现了,更不好了。还不如顺着他,他爱怎样他怎样,折腾腻了,也就算了。”说完,像是自嘲,也像是自我安慰,“反正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再爱谁,也不会再去嫁谁。努力过个小日子,给平平一个相对来说不那么糟糕的生活,给我妈一个相对来说不那么糟糕的晚年,是我现在仅有的想法。我拿诸一珩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