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廉这般悍然出招,打了皇后一个措手不及,宓秋寒立在那处一双淬了寒冷的双眼,
“陛下何时见过你那皇子?他现下又在何处?”
赵廉应道,
“你不是将这宫里弄得铁板一块么,你有本事自己查吧!”
宓秋寒目光刀投向了一旁的保寿,
赵廉冷笑一声道,
“朕身边只有保寿与慕华两人,你若是想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便别怪朕与你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宓秋寒立在那处阴冷的目光闪烁不停,良久才冷冷道,
“臣妾瞧着这宫里一帮子贱婢没一个伺候得好的,不如换了吧!”
赵廉闭目并不理会,只待那宓秋寒走后才自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
“陛下……”
保寿上前来为赵廉擦了擦嘴角,赵廉问道,
“保寿,朕这一番作为也是想考较那小子,且看他明不明白朕的意思……”
保寿轻声应道,
“太子爷聪慧无比,陛下的意图太子爷定会明白的!”
宋屻波自然明白,早朝一下朝便得知那宫门处二王求见陛下,宋屻波挑眉听完侍卫禀报,却是回转御书房处置完奏折,才不急不缓往那中宫而去。
甫一进殿迎面便有物件飞来,
“太子爷小心!”
张顺自他身后窜了出来,一个飞扑将那迎面飞来的瓷瓶抱在了怀中,却是没防到那燃了炭的手炉,正正被砸在额头之上,鲜血立时流了下来,张顺却是连叫都不敢叫一声,放下手里的瓶子,忙伸手捂了额头。
宋屻波瞧了瞧他手指缝里渗出来的血,张顺此时双眼直冒金星,脸色疼得青白,
“来人!召御医!”
张顺忙跪下道,
“太子爷,奴婢皮糙肉厚受得不住,不必惊动御医,下去包扎一下便好了!”
叫御医做什么,这可是为太子爷受的伤,早早治好了如何在主子面前表功?
宋屻波闻言点了点头道,
“即是如此你便下去吧!”
“太子爷……这……”
张顺又瞧了瞧里头,隐隐还有喝骂之声传来,宋屻波道,
“无妨,你下去,待母后发过气之后便无事了!”
张顺依言退了下去,宋屻波立在那处待到里头声音渐小时,才吩咐宫女进去通报,自己施施然进去行礼,
“母后!”
宓秋寒立在一片狼藉的屋子当中,胸口气伏不定,
“本宫可是砸着你了?”
宋屻波环视了一番屋内微微一笑道,
“张顺儿受了些皮肉伤,无碍的,只要母后消气便好!”
宓秋寒气道,
“至此时你还笑得出来,赵廉果然是个厉害的,我将他身边团团安置的都是自己的人手,却被他在眼皮子下头召了进来,又传了秘旨召二王进京……他也是厉害了!竟将外头那野种给寻了回来!”
宋屻波眉头一挑笑得更是如春风拂面,
“母后,即是事儿已经出了,想办法弥补便是,又何必生这无谓的闲气!”
宓秋寒冷道,
“你说倒也轻巧,外头那个可是赵家的血脉……”
想到这处不由恼怒起左御河来,
“左御河、萧三娘真是废物,这点子事儿都办不成,没有杀了那野种倒让他进了京城见了皇帝!”
宋屻波应道,
“母后息怒,他即是已被父旨下召认回,又让二王亲自接迎便是弄了个世人旨知,皇帝即是出招我们便接着就是!无需恼怒!”
宓秋寒闻言长长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道,
“你说的对……恼怒也于事无补,如今那镇西王与平南王接了皇帝旨意,去迎接皇子还朝,太子可有法子阻拦?”
宋屻波笑道,
“骨肉血亲团圆,为何要阻拦,此时节正是欢喜无限迎我那弟弟入宫之时……”
宓秋寒眉毛都要立起来,
“那人可是当年慧妃送出宫的皇子,正真的皇家血脉!”
宋屻波笑着安抚她道,
“母后不必惊慌,母后越是惊慌,父皇便越是欢喜,如今在朝上临朝听政的是本宫,众望所归的也是本宫,那小子不过一介草民,只怕大字都不识几个,如何与本宫斗?更何况本宫身后还有母后与派中众位兄弟……”
宓秋寒闻言点头道,
“本以为大局将定就等着赵廉归天,却没想到他出了这么一招,是本宫疏忽了,这事儿你不必管,此时不宜动用官面上的人,正是用得着派里人手之时,你且专注朝堂之上将大权握于手上,便是那小子是赵家血脉又如何?只要你坐稳金銮殿上的宝座,他又能如何?”
宋屻波点头笑道,
“母后说的是,那小子不足以虑,朝堂之上才是大事,儿臣便将这事儿托与母后了!”
宓秋寒摆手道,
“放心办事去吧!”
宋屻波笑着退了出去,却是又去了赵廉那处,赵廉见他只是冷冷问道,
“太子可知你如今又多了一位兄弟?他自小的豫州城长大……养父姓宋……给他取名士铭……”
将那宋士铭的来历一一讲了给宋屻波听,宋屻波面上倒也是将戏做的十足,唏嘘叹气了许久,
“儿臣下朝之后也是才听说此事,于父皇与我皇室都是大喜之事,儿臣在这处为父王贺!也不知二位王爷将我那皇弟安置何处,儿臣倒是想亲身去见一见他,他多年流落在外吃了这许多的苦头,自应当将他接进宫里多多补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