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风情可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她手中拉着的并非只是单纯的一条同门师兄弟的性命,还是她风情追逐一生的太阳。
看着这样的风情,机峸心中到底是起了一些波澜。
“我不能让你陪着我死”
机峸低声说了一句,狠狠掰开风情的手,斩断了腰间的红菱。
风情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和他一起死,她是无辜的。
“不!”
风情看着逐渐被沙尘淹没的机峸,一咬牙,也冲进了沙暴之中。
有时候,往往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就会改变历史的轨迹。
陷入昏迷之前,机峸只看到风情飞蛾扑火般的渺小身影,那一刻,他说不清心中是震撼多,感动多,愧疚多还是冷漠多。
等风情醒来,四周皆是沙土,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没想到在那么大的沙暴中,居然都没死。
“师兄?咳咳,机峸师兄?师兄?”
风情起身,轻咳几声,高声喊着机峸,想要在漫天黄沙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惜,没有,还是没有,这片天地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师兄,机峸师兄,你到底在哪里”
风情眼角有泪溢出,她不敢想象,机峸面临了什么。
那时的机峸没有半分灵气修为,虚弱地如同一个普通人
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风情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寻找着机峸。
事实证明,只要坚持总会有收获。
一天后,她终于在一片沙丘中找到被沙土埋了一半的机峸。
风情赶忙将他救出,在看到此时的机峸时,泪水止不住的外溢。
衣衫破烂,浑身血迹,脸上胡子拉碴,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哪里还有那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机峸的影子?
索性他鼻息间还在喘息,只不过昏迷不醒罢了。
看着机峸干裂的唇瓣,风情抬头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任何水源或者植物。
想了想,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喂给机峸。
虽然陷入昏迷,但机峸还是无意识地吞咽着,可见是渴极了。
看他还有力气,风情松了口气。
她当即传信给伏羲一脉的人,单凭他们两个,现在恐怕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机峸的身体也挨不了太久的时间。
这般想着,风情就半抱着机峸向一块巨石走去。
总要找个遮蔽之地,这里太热了,没有水源,难保不出什么意外。
喝了风情的血,机峸苍白如纸的面色也好了许多。
“还好,还好找到了你”
风情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机峸的脸,声音呢喃中带着股庆幸。
当时,她若是没有跳入风暴,恐怕机峸只会成为黄沙中的一具枯骨。
然而,风情垂眸时,却看到机峸手心中紧紧捏着的姻缘石。
哪怕风暴再强,带起的冲击力再大,机峸都不曾松开掌心半分。
“所以,哪怕我付出再多,你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风情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她不知道此刻心中是什么感受。
想着想着,风情眼中的神色就变了。
凭什么农悠然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让机峸如此付出?
她不甘,不甘把机峸让给农悠然!
风情缓缓伸出手,将姻缘石从机峸手中抠出。
沾着些许血液的石头滚落出来,散发着些许蓝光,看上去有些奇异。
作为伏羲一脉嫡系弟子,关于姻缘石的事,风情自然也有所耳闻,她面色惊疑不定地看着手中滚热发热的姻缘石,这是要生效了?
可是姻缘石上,只有一个农悠然和轻轻浅浅的一个“机”字。
机峸还没有雕刻完,沙尘暴就袭来了。
风情咬着牙,不顾掌心中的疼痛,握住机峸的手。
以体内残余灵气催动机峸体内的星辰之力,也亏得他此刻陷入深度昏迷毫无感知,不然风情是绝对没办法控制这种神秘力量的。
“农悠然,爱一个人总是自私的”
风情深吸一口气,握着机峸的手,在姻缘石的机字后,缓缓写下两个字。
农悠然,机修崖。
名字完成的那刻,蓝光冲天而起,仿佛有星辰在天空运转。
白日的星辰看上去有些刺目,远远没有夜晚看上去那么美。
灵气透支,风情眼睛缓缓闭上,倒在了同样昏迷不醒的机峸身上。
而姻缘石产生反映的那一刻,远在神农山的农悠然和昆仑山的机修崖都身躯一震,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
“修崖?老祖召见!”
就在机修崖神色恍惚不明所以时,有长老在门外呼喊。
他口中的老祖,正是那位最长寿的前辈机铭。
顾不得多想,机修崖扔掉手中的书册,向机铭住处走去。
老祖已经多年不曾见过,怎么会突然召见?
“修崖拜见老祖”
机修崖走进屋子,跪在地上行了重礼。
在玄机一脉,机铭的身份高过所有人。
虽然机铭名义上是他的爷爷,但他却习惯喊他老祖。
“起来,坐在这里,陪我喝一杯茶”
机铭笑着拍了拍机修崖的肩膀,让他坐在小几的另一边。
端着茶壶斟上两盏茶,机铭才认真地看向面前这个玄机一脉最优秀的弟子。
“是,老祖”
机修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空气中一时有些宁静,机修崖完全不知道机铭叫他来的目的。
“老祖,您可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