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之争本就是九死一生,他想,若是他能活着,他一定不计一切的去找她。
可他所有的打算当中,没有一样是沈棠得了疫疾,脸色通红地躺到在床上。
缓步走上前去,他也不避讳,颤抖着伸出手去触碰沈棠的额头,发现掌心已经被缰绳割得灼热,感受不到发热后,便直接弯下身子,用额头抵着额头。
明显比正常温度高出了很多,额头相抵,炙热而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脸上,与他曾经在梁平见过的患了疫疾的人的症状没什么两样。
他的心重重一沉,像是被什么抑制住喉咙,说不出任何的话来。眼神死死的盯着沉睡中的女子,希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
睫毛轻微的颤抖了几下,眼皮上的凸起移动,女子缓慢睁开眼睛。许是还未清醒,那双内含外翘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而后渐渐有了神光,看清男人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声音沙哑,“你怎么过来了?”
第98章
“听说你生病了, 我过来看看。”陆持撑着手, 缓慢坐起来,视线触及到她被棉布包裹了一圈的手背时, 停顿了一会,便去牵她的手,仔细瞧着, 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孩过来抢东西, 不小心抓到了。”沈棠缩回手,总觉得他这个时候来得有些不合时宜,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 略微一思索,抬头有些不确定地问男人,“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陆持见过太多得了疫疾的人,印象最深的不是后来他们的惨状, 而是每个人那绝望的眼神,浓重的,沾满死亡的气息。他的心上开始慌乱, 生怕有一天会在沈棠的眼中,看到同样的眼神。
“不是那么严重, 你随我去梁平一趟,太医们快要想出救的法子, 过段时间就能够好了。”他像是在和沈棠,也未尝不是拿着这句话在安慰自己。
“梁平?”沈棠惊讶出声,瞬间就明白自己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她皱着眉头, 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事实,自己怎么会突然患上疫疾呢。疫疾凶猛她也略有耳闻,可一直都觉得这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对于旁人来说,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哐当一下砸在自己身上。
茫然之后便是恐惧,十指陷入繁复的勾花锦被上,她背部紧绷,嗓子又干又涩,里头藏着一丝期盼,“太医来确定了吗?”
问完之后,她又沉默下来,这不是普通的小病,父亲和哥哥他们自然会再三确定。
全身像是脱力般,重重地靠在后面,闭上眼睛时,都能感觉到眼睛上传来的灼烧感。睫毛纤长,不停地颤抖着,如同一只振翅的蝴蝶。
忽然有泪渗出来,到了这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你出去吧,这是会传染的,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顾。”
“我在这陪陪你。”
“我说了,我不需要……”
话还没有说完,唇上便多了一个触感,有些凉凉的,明显和自己的体温不相匹配。
她倏得睁大眼睛,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下意识地要推开男人。却被男人将两只手禁锢在头顶上方,下颌被抬起,她有些吃疼,微微张开嘴,便让男人闯了进去。
亲吻中带了些狂热,丝毫没有情谷欠的味道,只是掠夺与侵占,唇齿相偎,津液交缠,似乎要将人融到骨血中,有种末日般的癫狂。
眸子里迅速积攒起水雾,在眼眶的边界摇摇欲坠。她用力去看面前放大的脸,不错过丝毫的细节。
陆持生得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眉骨突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