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徒葵眉心指尖留下的血印，小赤愣了愣。

它不死心的又挤了一滴血按在她的眉心，跟刚才一样，还是滑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龙屠不可思议的问。

关麦旭不了解这些套路，也不知道龙屠脸上的惊讶代表什么，他只知道这猴子在玩血，而且是在司徒葵的脸上乱抹。

血滴在司徒葵的手背上，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抹了一下，感觉到湿润和粘稠，她失望的笑了。

“果然。”

“阿染。”龙屠多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候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可是他没有嘴甜的技能，这种时候他连自己都安抚不了，更何况是她。

关麦旭看了看龙屠，又看了看赤鱬，“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龙屠没说话，小赤吱吱叫了几声，关麦旭也听不懂。

司徒葵慢慢握起自己的手，佯装坚强的朝他笑了一下，“不会比现在更差。”

关麦旭听懂了，意思就是她的眼睛连赤鱬都没有办法。

可是如果连这治愈系的灵兽都没办法治好她的眼睛，那她岂不是……

“顾熙呢？”

空洞的眼没有焦距的看着一处，她已经不需要安慰了，她也不会因此一蹶不振，回不了暗夜，她就一辈子当司徒葵好了，只是，顾熙会嫌弃她吗？

从她睡醒开始就一直没有听到顾熙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安，她多怕他就这么走了。

刚刚跌跌撞撞的出门就是为了找他，只是遇到了龙屠，她就没有表现出焦急。

听她问道顾熙，关麦旭连忙说：“老顾去帮你找人了，他说要去鬼市找一个叫琥珀的人，明天晚上之前就会回来。”

“琥珀，他一个人去的吗？”

“不是，顾长德也跟着去了。”

龙屠是了解她的，听她刚刚叨念了一句琥珀的名字，他就从中听出了什么。

他问：“你认识这个人？”

司徒葵轻轻点了点头，“见过一次，之前军训，我从山坡上掉下去，阴差阳错正好掉进了鬼市。”

闻言，关麦旭一怔，“啥？你掉鬼市里了？”

司徒葵淡淡的应了一声，“嗯，鬼市就在山里，那时候他们遇到的鬼打墙，应该就是鬼市的关系。”

回想那段时间，关麦旭轻声叹了口气。

那时候她还每天抖着机灵跟他对着干，现在，她苍白的就跟个纸片似的，让人看着就不忍心。

“你放心吧，老顾既然去了就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说着，关麦旭嫌弃的看了赤鱬一眼说：“亏的我以前还觉得赤鱬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神，居然连你的眼睛都治不好。”

听了这话，还没等赤鱬不高兴，龙屠就先沉下了脸，“你别太过分。”

平时关麦旭就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主，更何况被他看到了刚才那种情况，他不服气的说：“怎么，我说错了吗，它就是治不好司徒葵的眼睛。”

关麦旭的声音听起来很近，司徒葵抬手扫了一下，刚好碰到他的胳膊，“不是小赤的原因，原因在我，它是能治病，但是我没有生病，甚至没有受伤，它无从下手。”

没生病，也没有受伤，那她是被下咒了吗？

关麦旭想说什么，又怕让她难过，忍了下来。

“对了，刚才我去文家，说你这几天暂时不回去了，你妈和老爷子那边倒是说通了，但是小司徒差点就跟我来了，我没办法，就说明天带他来，你看……”

司徒葵低了低头，说：“麻烦你想想办法，帮我搪塞几天。”

这事挺难的，毕竟司徒晗尧不像一般的孩子那么好糊弄。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知道司徒葵为什么这样说，关麦旭点了点头，“我尽力。”

——

顾熙说明晚之前回去是保守估计，为了能早点回去，他一路飙车，怪半仙差点死在车里。

大半夜的他们就到了山里，黑漆马虎的路他们又走了一段。

然而，到了顾熙上次来的地方之后他才发现，鬼市已经搬走了，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失望在顾熙的脸上清晰可见。

鬼市这种地方，时不时的就会搬迁，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鬼市一次，他有幸来过两次已经很幸运了，只是这最重要的第三次，他是没有机会了。

“到了吗？”

怪半仙从来都没来过鬼市，也不知道进入鬼市都要什么程序，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就是深山老林，没什么特别的。

见顾熙不走了，他看着他问了一句，半晌，顾熙说：“到了，可是已经不在了。”

同样的失望在怪半仙的脸上呈现，跟顾熙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熙看了他一眼，“你找琥珀，想问什么？”

怪半仙低下头，失望的笑了一下，“问什么现在都问不出来了，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能让他在意的事，无非是跟暗夜有关，顾熙问：“你想问三十年前的事？”

闻言，怪半仙略显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片刻不过，他突然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早三十年出生，一定会是整个暗夜最为忌惮的人。”

顾熙想说，即便他晚了三十年，也成为了暗夜最忌惮的人，尤其是他的心全都偏向了她之后。

“你是在夸我？”

怪半仙摇了摇头，“我是在提醒你，有的时候，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个时候顾熙也没有心情去纠结这些。

“回去吧。”

闻言，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