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宝姑娘就带着她家去,待选去了。这又与她记忆中的不同,所以她拿了薛家的事情,作为交换,跟彩云互换了情报。
当从彩云口中打听出贾家每个人都走上了不同的轨道,她彻底的糊涂了。
若是只有一两个人不同了,那还好分辨些。
可这所有人的命运都不同了,又怎么看出谁是那个重活一回的人呢?
所以这回,宝姑娘再住进贾府,当紫鹃来薛家叫她和彩云回来伺候时,她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而如今,她似乎已经找出来了。
这大太太,与以前太不一样了,竟有这般的势力和手段,能让宝姑娘都向她低头。
她几乎是听到冷凝香的第一时间,就肯定大太太就是这所有事情的主导了,可她如今犯愁,大太太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燕儿杵着下巴想,若大太太心中藏奸,为何对自家姑娘那么好,处处宠爱体贴。可若真的对自家姑娘好,为何又不让姑娘与宝二爷相见?
宝二爷也奇怪,竟搬出去住了,没有住在仙鹤堂里。这样一来,他哪里还有机会,见到自家姑娘的好。
燕儿轻轻叹了口气,抓起一旁的碳杵,在炉子里捅了捅,又发起呆来。
连自家姑娘那么聪明的人,到最后都被宝姑娘和薛姨太太给骗了,上了这两人的当,这府里的人则更是了。
她起初还想着,这回跟着宝姑娘来了,她定要暗中揭穿这宝姑娘的真面目。是以才来时,还故意拿着架子背地里说了自家姑娘的坏话,还特地显摆了薛家的有钱。
可这些个大丫鬟,该出来教训自己的才是,怎么会没有动静。而宝姑娘更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居然带着自己回了薛家。
不过好在,自己那一闹,几个姑娘还真的不待见宝姑娘了,自己好歹也算是帮了姑娘一把。
想到这里,火上的炉子也正好咕咕作响起来,燕儿忙起身把壶拎了下来,换了个壶坐上,接着把壶里的水倒进茶壶里,又去一旁的水缸,把这空出来的壶装满。
她现在,是彻底没心思回去伺候宝姑娘了。一想到这回宝姑娘不能住在抱厦,自己连看望姑娘的机会都没了,她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
燕儿这头正郁卒着,彩云打外头进来道:“到处找不见你,这活儿你交给底下的丫头做就好,怎地又亲自来看着?”
燕儿撇了撇嘴,挤了个笑容出来道:“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左不过烧点水罢了,谁做不是做?”
她才不会说,以前伺候姑娘时,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守着炉子。那会儿姑娘体弱多病的,三不五时就得吃药。
如今姑娘的身子好似也好了不少,就是那会儿才进府时,也没怎么见着她吃药了。
彩云见她心不在焉的,拉着她的胳膊道:“你别忙了,才送进来几匹缎子,说是要赶件衣裳出来,你针线不错,快来帮我,重阳之前便要赶制出来,错过了日子,可有我好果子吃。”
燕儿对彩云倒是没什么反感,那是贾家的人,不是薛家的人,她听说彩云如今也是在大太太手底下的,是以一直对彩云有求必应。
如今听彩云说要帮手,她便叫了个粗使丫鬟进来看着炉子,跟着去了彩云的房里。
看到桌上的缎子,她又是一愣,记忆中宝姑娘哪里穿过这样的缎子,她素来是低调又华贵的,根本不屑这种市面上的货色。
“好了好了,别看了,姑娘说了,是重阳节陪大太太登山穿的。我想着,既要陪同长辈,就得活泼又不失稳重,这下头便做个百褶裙,上头的褂子便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