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丞：“……”

陆天择赔笑道：“我开玩笑的！喂喂喂！别乱摸！景丞！这是别人的身体！……”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会儿，景丞内心的火山海啸台风和礼花终于挨个儿放完了，两人的气氛好似又回归了闹翻之前的感觉，虽然景丞还是绷着张脸。

其实景三少现在内心世界有些复杂——景丞一开始确实是想听陆天择表白，才别别扭扭地逼着他说担心自己，等真的听到了那句话，也确实开心得差点忍不住干点要被河蟹的事。

然而听到陆天择顾左右而言他的解释、看到陆天择现在的“样子”，景丞又很快冷静了下来——这次并不是因为违和感，而是他突然想起来——陆天择应该还在被通缉，这家伙为了重获自由做了那么多，现在却为了救他，甚至仅仅是因为担心他而跑到这里来！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没用了？

景丞都说不清楚他是希望这里危险一点好还是没那么危险好……

如果这“鸟笼世界”真如陆天择所述危机四伏，那么陆天择就是因为他太弱被抓而被迫与他一起经历这些危险，如果制作这个世界的人并如想象中厉害，那么国安甚至是韩扬大概就能很快找到他们——然后将陆天择送进监|狱。

景丞突然就完全不生陆天择骗他的气了，不是因为陆天择来救自己，而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弱了，他头一次觉得陆天择其实做得很对，如果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就应该干干脆脆让他离开，靠自己的能力获得自由。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让他去求大哥二姐甚至是对那个不负责的爹面前低头服软，他也会让陆天择好好呆在自己身边！

压根别想走！

哼！

而且就算不生气了这笔账也要算！

哼哼哼！

咱们以后在床上算！

景丞严肃道：“说真的，全息网里怎么样才能够杀死一个人的意志呢？”

陆天择想了想，觉得确实也该告诉他好让他早做防范，道：“其实很简单，让大脑以为自己已经死亡停止运转，或者通过过度刺激导致大脑乃至身体机能停止运转，再或者让主观意识不想活下去，都可以。”

后面两个很好理解，恐怖片里被吓死的就属于过度刺激，而最后一个的典型案例则是重度抑郁症。他唯一不太理解的是第一个：“让人以为自己死了？”

陆天择转头看他：“对啊，建立一个完全真实的环境，让对方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网络，再杀死他，让他以为自己死了。”

景丞皱眉道：“在虚拟中死亡难道不是该在现实中醒过来吗？就像做噩梦一样？为什么会真正死去呢？”

陆天择想了想，道：“你有没有过听过一个实验——1934年几位心理学家在印度的首都新德里进行了一次实验，他们告诉死囚犯将要放干他的血，然而只是浅浅划破了犯人的手臂，然后隔绝他的视线，让他听水一滴一滴滴到盆里的声音。伤口的血液很快凝固，那位犯人却真的死去了。”

景丞若有所思：“这其实还是被自己吓死的……”他顿了顿，道，“所以只要坚信自己身处幻境，就不会被杀死？”

“也不全是……”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陆天择的动作忽而一顿。

景丞敏锐道：“怎么了？”

陆天择很快回神，迟疑片刻，还是道：“我在想，当初路泽到底是怎么……杀死自己的。”

“杀死自己？路泽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