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喝。”殷泽沛也是跟殷容疏碰了一杯,今天自己就舍命陪君子了。
仓逍也是兀自倒了一杯轻饮了一口,他才不跟他们一样,好酒是要品的,“容疏,你也别太难过,你想想看,凡儿现在身上的伤都是不伤及性命的,这已是大幸,最起码她还活着不是吗?而且,你难道不相信你仓爷爷吗?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凡儿给治好的。”
殷容疏又是饮了一杯,“其实我在意的倒也不是这些,凡儿的记忆恢复与否,与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她的容颜能否恢复如初也不甚重要,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凡儿,可是,我难受的是,她一直都在下意识地抗拒我,她现在最信任的人已经不是我,我没有信心……”
殷泽沛轻拍殷容疏的肩膀,“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容疏,对待苏慕凡,你向来都是全力以赴的。”
殷容疏嘴角扯起苦笑,“可能是我太急切了吧。”
三人就这样在书房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渐渐皆是有了醉意,殷容疏一向清冷的眼睛里也是出现了醉意,“泽,你知道,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那些伤害过凡儿的人都生不如死,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这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念头。”
殷泽沛又是倒了一杯酒,也是醉眼朦胧,“我知道这种感觉,当初皇上和母后不同意我跟夏菡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曾经有过这种念头。”
殷容疏摇头,“不,不一样,我一定要那些人付出代价,二王子、二王子妃、芊怡郡主,对了,还有司徒若雪那个阴毒的女人,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想要怎么做?”殷泽沛听了殷容疏的话,酒意稍稍醒了一些。
“拿走他们最在意的东西,权利、地位、财富,没了这些,他们不过就是废人,让凡儿侍候了他们这么久,他们也要加倍地还回来才够!”一想到凡儿这半年以来受的苦,殷容疏就恨不得亲手了解了他们,不过这样太便宜他们了,慢慢地折磨才有意思不是吗?
“还有一个人……六王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殷容疏的语气里有些茫然又有些别的意味,似乎是不满,还有嫉妒。
殷泽沛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伤了凡儿,凡儿现在手上的伤就是他弄的,可是……他救过凡儿的命,而且,”殷容疏重重地灌了一口酒,“而且凡儿很信任他。”
最终三人皆是醉倒,在外守着的炎暝见里面的几人久久没有动静,于是推门走了进去,看到趴在桌上已然睡着的三人,炎暝也是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转而到外面叫了两个侍卫来,分别送殷泽沛和仓逍回房休息,自己则是扶起烂醉的殷容疏回房。
炎暝把满身酒气的殷容疏放在床榻之后,心中暗自感叹,这是王爷第二次喝得烂醉,第一次是在王妃失踪后不久,所有人都劝他说王妃已经死了的时候,还有就是这次了,炎暝想了想,转身走出了房间。
而苏慕凡的房里,几个女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闲天,当然,苏慕凡更多的时候是在做一个聆听者的角色。
“叩,叩。”
“进来吧。”
炎暝应声而入,“夫人,主上他喝醉了,现在正难受的厉害,夫人最好去看看吧。”
“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这样说着,苏慕凡却也是起了身,往门口处而去。
“是跟泽王还有仓神医一起喝的,他们两个现在也已经是烂醉了,南宫姑娘最好也去看看泽王殿下吧,他也是醉得厉害。”
☆、019 证据确凿
南宫夏菡也是跟苏慕凡一起走出房间,嘴里喃喃道:“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还喝醉了?殷泽沛也就罢了,可是殷容疏向来自持,怎么也会任由自己喝醉?
穿过走廊,苏慕凡来到殷容疏的房间,他房间里的布置很简洁,书桌上还有一副未完成的字画,苏慕凡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尽管喝醉了,但却是很安静,眉宇间有些落寞的神色,苏慕凡拧了帕子为他擦脸,这是苏慕凡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殷容疏的脸,不得不承认,他就像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不由自主地苏慕凡伸手去描绘他的眉眼,纤细的指尖划过殷容疏英气的眉毛,却是豁然被一直手抓住。
苏慕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竟也忘了收回自己的手,原本紧闭着眼睛的殷容疏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他有些恍惚,意识已是混沌,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幻象。
就算是在醉酒中,他已经辨识得出苏慕凡身上的味道,“凡儿。”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苏慕凡抽回自己的手,却是没有回答,殷容疏又是唤了一声,“凡儿。”
苏慕凡轻叹一口气,继续为殷容疏擦脸,“是我。”
殷容疏继续问道:“我是谁?”殷容疏的眼睛陡然变得清明,执着地看着苏慕凡的眼睛,固执地相问,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样。
“你是殷容疏。”苏慕凡心中暗道,难道喝醉了酒的人都这样吗?那昨天晚上自己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殷容疏摇头,“不对,我是你的谁?”
苏慕凡手上的动作一滞,垂眸不语,片刻之后,殷容疏终于缓缓闭上眼睛,苏慕凡为他盖好被子之后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殷容疏却是醒了过来,怔怔地看向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