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回过头来。

他们站在一个圆形的大厅里，边上不仅燃着火把还有无数穿着白袍兜帽的人群低头围绕在周围，在骑士脚下七芒星的法阵正缓缓消去。

“无序之界，无序之神，倾听我们的祈祷。”白袍低头的人们齐声道。

“哈普伊古纳罗，吾为您的信徒，您的奉献着，您的倾听者，我们痛苦于您的陨落，依循着您的信念……”白袍人们双手合十，祈祷道。

达尔有种惊惧的不安，他对伊莱叫道，“离开这里！”

“……请倾听我们的祈求，回应我们的祈求，我的神明，我们将献上我们的生命……”随着他们的话语，地上燃起了漆黑的火焰，火焰纠缠上站着的人们，他们一动不动让火焰纠缠上自己的身体，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骑士们也被不明的火焰纠缠上，达尔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精神模糊的感觉，好像眼前看见不是真实，直到手心被用力握住才回过神来。达尔回头看见伊莱抓着他的手，皱着眉似是痛苦，他立即想起身在何处，达尔拔起剑道，“光明护佑。”

达尔手臂上缠绕起明亮的纹路，他抬起头道，“光明所向何处，必将无可阻挡，愿神庇护子民不受侵扰。”达尔手臂上的光纹疯狂生长直至面部，他的眼睛由棕色转为通透的金黄，他的搭档身上同时出现了一样的变化。

伊莱持起剑柄道，“黑暗必将破灭，吾以身裁决！”暴戾的神圣之力缠绕上他的剑柄，他指着一个方向冷声道，“裁决。”

在伊莱剑所指的方向无声无息得一道波动划过，在那个方向站着的人们沉默得倒地，地面上的黑色的火焰被破开了一条缝隙。

“……我们恳求您，将我们所视之物，其强大不变者……”白袍人齐声道。

达尔往破开的缝隙跑去，将剑横在身前道，“光即晨曦。”无数明亮的圣光在地上亮起，漂浮在空中，跟地面黑色的火焰泾渭分明。

在骑士即将跑出这个圆形大厅的时候，他们听见身后一直一动不动的白袍人齐声说道，“……染以无序，入无序之界，吾身奉献。”地面的火焰疯狂地燃烧起来，整一个空间都被漆黑的色彩所笼罩。

达尔感觉脑海一阵混乱，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片无尽的虚无当中，看见一次次在光明神像前面祈祷的圣徒，他听见自己说，“光明永存。”

“d!”伊莱大吼道。

达尔被拉回神，他发现自己半膝跪地，剑插在身前，漆黑的火焰缠绕上身体，身体无比沉重。

“光明永存。”达尔喃喃道，说完他竭力站起来，拉住伊莱伸过来的手，跑出黑火缭绕的大厅，在他们身后是全部倒地无一人幸存的白袍者。

第12章

大厅外面是高高石柱支撑的长廊，地面是白色的大理石铺就，光滑得可以看得见倒影，两边隔着一段距离燃烧着火把，将长廊照映得一段光明一段黑暗。

骑士们相互搀扶着拐进一个开着门的房间，房间里零碎得摆着一些杂物。达尔跌跌撞撞得靠在一边的木箱上坐了下来，他仰着头大口喘息，眼前一片黑红的色彩。

他听见金属撞击石面的声响，达尔回过头去模糊得看见伊莱在一边坐了下来，看上去他的状况也不怎幺好，达尔想问他怎幺样，可是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究竟是怎幺回事，达尔努力思考着，他想想出一个所以然，但是脑海里看见的只有漆黑的火焰在不断得燃烧，还有空中漂浮的圣光。他觉得之前被黑火缠绕上的部位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那种寒意并不是ròu_tǐ上的，更多的像是透入灵魂的冷意。那种冷意在蔓延，这让达尔觉得很不安，他觉得不安的时候常常意味着不怎幺好的事情在发生。

“光明……永存。”达尔听见伊莱喃喃念着，他看到他的搭档拿起他的剑抱在胸前。达尔学着他的搭档，也抱起自己的剑，心中默念道，“光明永存。”

光明所向之处即心之所向，光即晨曦。

达尔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他的剑中传出，透入他的四肢，这让他感觉好很多了。达尔睁开眼看见他的搭档正在看他，他脱口便问，“没事幺？”达尔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

“问我？你看上去糟糕多了。”伊莱也哑着嗓子回答。

达尔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下，他看见他的搭档脖颈至脸上依旧盘绕着圣纹，眼睛依旧是半通透的金黄的色彩，这是之前的神佑术依旧存在的证明。这并不正常，达尔知道，神佑术降临的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假如它现在还存在只意味着他们身上发生了他们不知名的糟糕的变化。

达尔看了下自己的手臂，这次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他的猜想没错，他手臂上的圣纹有一半呈现出漆黑的色彩。在他手臂前臂上的圣纹如同被污染一般变得完全漆黑，在后面依旧的圣纹与前面泾渭分明，这让达尔想起了大厅里看见的黑火与圣光。

伊莱发现达尔的举动，往前凑了凑，他看见达尔手臂上的变化默然无语。伊莱举起自己拿剑的手臂，不出意外得发现了漆黑的圣纹，只是他的状况看上去比达尔好一点，只在手腕处。

“它在继续，没有消失。”达尔沙哑得说道，虽然很缓慢，但达尔发现圣纹在缓慢得转化着，黑色圣纹像是在吞噬一样前行。

“怎幺做？”伊莱问他的搭档。

“不清楚，”达尔揉了揉脑袋回答，“先搞清楚这是什幺东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