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锦琦紧蹙眉头，对伺候在旁的狄嬷嬷训斥道：“都作死么？让你们主子跪在地上半晌都不知道扶一把。”

狄嬷嬷还没有动弹，柳嬷嬷和林嬷嬷忙上前一左一右将路姨娘架了起来，再次看去，只见她光滑白净的额头青肿一片，可见刚才是真的用了力。

这样闹腾一翻后，席锦琦只能让人扶着路姨娘坐下，然后对着凌紫毓道：“毓儿，你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省得路姨娘继续误会你。”

路姨娘听到后，正在抽泣的动作略一停顿，到底忍住没有再次发作，只绞着帕子等待凌紫毓的解释。

“正如四妹妹所说，我在凉亭看风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就侧身去看，哪里知道四妹妹脚下一滑，直接从我面前摔了出去。我想去抓四妹妹来着，却只来得及够到她的衣摆。”

凌紫毓摊开手，果然看到她的手掌心处有一道红色的深痕，虽然颜色已经暗淡了不少，可见当初划得那一下，很重。

路姨娘停止哭泣，她抬头看向凌紫毓的掌心，然后眼眸一闪，将目光移到凌紫毓的脸上，凄声问道：“大小姐，谁都知道大小姐身手了得，如果大小姐出手相救的话，四小姐怎会摔入水中？再说，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大小姐可有证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凌紫毓却淡淡的笑道：“路姨娘，你说我推四小姐入水，可有人证？”

当时花园并没有其她人在场，而凌紫品想害她在先，她只是会些武艺才躲了过去，否则，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就是她了！

“奴婢，奴婢看到大小姐将四小姐推入水中了。”刚端来药汁，喂凌紫品喝完药准备退下的珠元，听到凌紫毓的问话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四小姐，一咬牙，跪在席锦琦面前，指证凌紫毓。

路姨娘抢先一步怒声斥责道：“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想到你的心肠如此歹毒，四小姐平日里安分守己，并不曾得罪大小姐，大小姐为何如此对她？”

“路姨娘，你相信一个奴才说的话都不相信我是吗？”凌紫毓并没有动怒，面上的浅笑都没有半分变化：“再说了，四小姐的奴婢作证我推了四小姐，我的奴婢也能作证我没有推，不是吗？”

“是，小姐。”云舒上前一步，与珠元跪在一起，她对着席锦琦叩了头，声音清晰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午后，小姐在老夫人那里休息，睡醒后因为老夫人太过疲惫，便没有惊扰老夫人，只差奴婢给墨兰姐姐捎个话，就先行离开了。而奴婢随后赶到，遥遥看到四小姐在小姐身后伸出手，奴婢本想出声提醒小姐一番，就看到小姐向旁边让了身子，而后四小姐身子不稳向前摔了出去，小姐忙去拉，却没有拉住。而珠元适时的跑到河边，看到她家小姐落水后，惊慌失措的叫人。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夫人明鉴。”

“不，不是这样的，是大小姐推四小姐入水的！”

珠元注意到席锦琦若有似无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一着急，竟拔高音量叫了一声，声音急促，句句尖锐，很快将众人的视线再次吸引到她的身上。

而云舒说完后只是跪在那里，谨守本分不言不语。相比较，她说的话在众人心中的可信度是比较高的。

凌紫毓平静无波的眼眸瞥向床榻上的凌紫品，看到她微颤的眼睑后，心中有数，柔声开口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珠元：“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看清楚了是我推你家小姐入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