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去了急诊科。

张一一的生活倒是没太受影响，但跟林森住久了，自己一个人住难免有落差。

她早上的时候会习惯性摸摸身旁，凉的她收回手时才意识到，她在自己的公寓。

刷牙时，水龙头出来的水是凉的，之前，林森一般会比她早洗漱，她洗漱的时候，水温一般都是温热的。

早饭也是，她自己做自己吃的话只会煎个蛋，烤两片面包，林森做的早饭一般会很丰盛，他会觉得，早饭要吃的全面，维生素最必不可少。

很多小细节，她都有点想念林森。

这种想念，在夜半噩梦时格外清晰。

张一一睡眠质量不算太好，和林森住在一起时，两人有夜间活动的话，她会累到很容易就睡着，且一般不会做梦。

没有夜间活动时，她入睡就会慢一些，但林森会陪着她，实在睡不着他还会轻轻的在她耳边哼歌，他声音蛮好听的，压低了唱很催眠。

夜半噩梦，吓醒时，他也会跟着醒，从来都是她还在梦里没出来时，他就轻轻抱住了她，缓缓拍着她的背，等她睡着了，也不放开。

那段时间，她的睡眠真的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醒来时想找个怀抱，旁边却只有空气。

张一一有点想哭。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没忍住，按了快捷键，拨给了林森。

这是她婚后，林森在她手机上设的。

电话通了时，她就想挂掉，但还没来得及点红键，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老婆，你做噩梦了？”

他喜欢在晚上叫她老婆，情动时叫，安慰她时叫，反倒是白天，他往往收敛许多。

“嗯，做了，没打扰你休息吗？”

“没事，我明天不上班，你睡不着？”

“有点害怕，你，你能不能给我唱歌听。”

林森呼吸一停，她的声音软的厉害，像极了撒娇的小猫，挠的他心房痒痒的。

“好，你躺下，开免提，我唱给你听。”

林森喝了口水，开灯坐了起来，听见对面躺下的声音停止后，他才开口唱道。

“为你封麦，只唱你爱，g’t cry，哭个痛快。曲终人散，你也走散，我承认我是爱情里的废柴。你的离开，喊得太快，我的依赖，还在耍赖，眼泪打转，转不回来，你的笑容灿烂···”

张一一知道这首歌，是周杰伦的《爱情废柴》，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森选了首这么沉重的歌，只是听着他声音似乎不太对。

“你是不是感冒了？”

林森的歌声停下，在电话那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感冒了，没事，换季感冒是正常的。”

这话张一一不太信，换季她感冒很正常，但林森日常很会养生，他身体很好，因为换季就感冒的可能性很小。

“你工作不要太累，身体最重要。”

林森笑了笑，她还真是聪明，一猜就猜到他是因为工作太忙才生病的。

林森前两天在急诊室几乎处于连轴转的状态，在其他医生认为他疯了之前，他自己先病倒了。

下午给一个车祸病人进行急救，病人心跳恢复时，他直接倒在了急诊室里。

半个小时后醒来，点滴已经挂上了。

“林医生，你发烧到快四十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医生更应该把身体照顾好。”

他自己看自己的血检报告，心肌酶颇高，要不是晕倒，这样下去，他会得心肌炎。

点滴挂完时他烧也没完全推掉，量体温还是三十八度多，同事劝他在医院住一晚，他拒绝了，拿着药就回家了。

回来晕晕乎乎喝了半碗粥，他烧的胃里难受，喝了半碗又吐了一部分，整个人折腾到虚脱到了床上，窝到被子里就开始睡。

一觉睡到她打来电话，他晕晕乎乎的，只想起来半夜自己的小娇妻容易做噩梦被吓醒。

交谈过程中，他才恢复了些神志，唱歌气短，被她听出来声音有问题也不奇怪。

“你闭上眼睛，我换首歌给你唱。”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睡着，你休息吧，记得吃药。”

张一一先挂了电话，她其实是睡不着的，满脑子都是他带着鼻音的歌声。

她头一次有点冲动，睡不着起来穿了衣服，出门去了林森家。

凌晨四点半，她到了林森家门口，输了密码，直接走了进去。

屋里很黑，她开了个小灯，轻声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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