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球。

“科技发展有两种模式，你不会不知道。”明巧说，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与之前很不一样，像是在一周之内成熟并且苍老了。

苏宸心里一跳，明白了明巧的意思，但还是接话说：“嗯，渐进型和突变型。”

明巧点头，说：“在许多优秀物理学家都认为释放原子能是不可能的事情的时候，核武器产生了，因为那个时候，正在世界大战。”

苏宸没有接话，明巧接着说：“现在的地球，正引来了前所未有的科技大爆发。我们发现，曾经限制着我们科技发展的一切桎梏，都在消失。”

“人类正在迎来永生。”明巧转头看着苏宸，“现在所有人都在这么说，我们不知道那些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但它似乎是真的。我们的细胞，停止了衰老。”

苏宸看向地球：“所以，我们现在又真的能穿越空间了吗？”

明巧垂首：“我不知道……但似乎把速度达到光速已经成为了可能了。用光子做加速器。就在前天，科学家们做了首场实验，把一颗子弹大小的金属速度提升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九十，而在一周之前，我们的最大速度还远远不到光速的百分之十。这种可怕的科技突变……”

苏宸不知道明巧那个可怕里包涵了多少的东西，但似乎柳念之曾经疯狂的举动所留下的东西，真的对人类产生了莫大而正面的影响。

苏宸并不想承认，这种近乎变态一样疯狂屠杀，带给人类的最终影响，竟然是这样的受益匪浅。

但事实摆在眼前，谁也无法反驳。

当天夜里，苏宸他们就被接回了地球。

尽管是深夜，但那一夜的月光格外的明亮而优雅，把大地生机焕然的一切都显露了出来。

苏宸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院子里开的正好的蔷薇花。整个院子都被蔷薇花占据了，蔓延的花藤爬满了整个地面，还有墙壁。

月光之下，那一片蔷薇花摇曳着，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苏宸却觉得迷茫。他的世界观在动摇。

他开始怀疑他这一生里所接收的全部常识，甚至包括好与坏，毁灭与新生之间的界限。

沈博阳从苏宸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别想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这样就够了。我们都活着，地球上也还有很多，更为强壮，更适合生存的人在。一切都在变得更好，人类或许会引来永生，我们会有更多的人，甚至能去到曾经在幻想之中才能去往的星球。知道这些，就够了。”

苏宸闭上眼，放松靠在沈博阳的怀里。

“我知道。我只是……”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沈博阳亲吻着苏宸的侧颈，带着热气道：“不如我们做点让你没空胡思乱想的事情？”

苏宸仰起脖子，反手抱住沈博阳的后颈：“嗯……”

昨晚两个人很疯狂，从太阳到屋里的椅子，再到床上，浴室，最后又回到床上，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下了，大清早的又有人过来敲门。

苏宸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想起床，沈博阳穿好裤子，就这样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雷三镇。

那一场战争胜利的时候，他的两鬓也在那一夜里白了，整个人都瞬间苍老了。但沈博阳并没有在他身上看见任何被打倒过的痕迹，他依旧背脊坚挺的站立着。

“有一个文件，要你们两个人签。”雷三镇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

沈博阳侧身让他进去，倒了一杯水，却不是给雷三镇。

“你稍等，我去叫他。”沈博阳端着温水进屋，给半梦不醒的苏宸喝了。

苏宸这才清醒了一点，拖着浑身酸软的身体起床。

雷三镇见到两个人出来，才说：“有一个文件，要你们签。”

苏宸坐下，拿过一份文件来看。

是一份保密协议，要求对柳念之一行人的所有事迹，全部保密，以后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哪怕是知情人。柳念之等人，从今天开始，将变成一个从来没有来过地球的人。这一场全球入侵战争，也没有柳念之的参与，这是一场外星与地球的战役，最终地球获得了胜利，外星人弃船而逃，人类在战后迎来了科技的大爆发。

苏宸看完文件，心里有些发凉。

柳念之的疯狂，他挑起的战争所害死的数亿计的人民，以及他在这次战争之中所剔除了那个从未露面过的神，他的过，他将要给人们带来的攻，将全部抹杀在这一份文件之中。

“这样子抹杀历史，有什么意思？”苏宸不解。

雷三镇道：“上面自有考量，你们只要签字就好。”

苏宸：“你就愿意就这样让柳念之彻底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算他是暴徒，是罪人，可历史就是历史，不应该被篡改！”

雷三镇抬眸，目光沉沉：“你知道信仰的力量吗？”

苏宸不语，信仰能让人在绝望困境之中看见光，可以使人盲目，也同样使人坚强。信仰这个词与神这个词一样，无法用具体的语言描述，但它又确确实实的作为一种力量存在。

“有人认为，柳念之的行为，可能会发展成为另一种信仰。崇尚在暴力与毁灭之中新生的信仰，有可能会导致下一轮的毁灭战争。我们要在及时将这种可能性扼杀。”雷三镇说，“不论如何，我会记住柳念之。我相信，你们也会。”

苏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雷三镇这句话里，其实含有尽管他们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