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就睡在了李沉舟的屋里。柳随风把脑袋搁在李沉舟肩窝,腿架在人身上,让李沉舟两只胳膊搂着他睡。到了早上,柳五起来上厕所,回到床上,仍旧原样姿势睡着,李沉舟迷迷糊糊地忘了搂他,他自己把李沉舟的两只胳膊一个一个拉过来圈着自己,脑袋在李沉舟肩上蹭了两下,叹了口气,安心地睡了。
自此,柳随风就住在了李沉舟屋里,让吴妈连自己的衣衫裤袜、剃须刀漱口杯什么的都取来了。李沉舟偶尔打开衣橱,看见不是自己的衣服挂在里面,总有一忽儿的愣神,然后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很别扭,又仿佛很欢喜。两人情\\事过后,他搂着柳随风说话,是他最欢喜的时候。情\\事后的柳五,少了高齤潮时攻击性极强的亢奋,多了点儿体力消乏心满意足后的慵懒。慵懒的柳总管,静静地趴他身上,总爱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他的奶齤头,按一下,丢掉,再按一下,再丢掉。
其间莫艳霞闹过一次,是在柳五睡在李沉舟房里的第五天。本来,每天早上李沉舟吩咐了吴妈把两人的早膳送来房里。吴妈先敲门,里面应一声,她便推门进去。吴妈年纪大了,见过了太多的事情,对于自家老爷跟五爷睡到一块儿这件事,连一下惊讶都没有。她每日进屋时,柳随风常常还骑在李沉舟身上,她把盘子放在桌上,很快就退出去,让两个人继续亲热。谁知那天早上,敲门声过后,进来的却是一脸兴师问罪的莫艳霞,踩着高跟鞋,瞪着双杏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床上的二人。
柳随风对她看也不看,直接道:“滚出去!”
莫艳霞咬了嘴唇,怨毒的目光就向李沉舟射来——在她心里,柳五永远是没错的,若是有,也是其他人的错。她认定这是李沉舟的错了。
强烈的嫉恨让她失了控,冷不丁地,一道青芒从她掌中射出,划出一个弧形,直袭李沉舟的面门。然而几乎同时,柳五也出手了,只见他胳膊一划,半空中“叮”地一声,青芒被一个大力撞上,原路反弹,往莫艳霞脸上飞去。
“啊”地一声惨叫,莫艳霞捂住了脸,指缝里渐渐渗出了血。
柳随风把手上的柳叶刀收起,说了声:“还不滚?”
这时宋明珠出现在门口,望了望屋内的情形,进来硬把莫艳霞拉走了,顺手把地上的刀片捡起来,把门带上。
柳随风重新伏到李沉舟身上,骂了声,“疯女人!……大哥想怎么罚她?”
李沉舟道:“你伤了她的脸,算罚过了吧。”
柳五笑哼,“大哥是越来越妇人之仁了——还是说,这是大房对小妾表现出的宽宏大量?”
“大你娘的头!”李沉舟一巴掌拍过去,击在他屁股上,自然只用了两成的力。柳随风挑眉笑得得意,兜手捞到李沉舟的性\\器,放在掌中把玩。
“我真是吃力不讨好啊——为大哥挡了驾,反倒挨巴掌,那个疯女人要伤大哥,反倒有大哥为她说话,真是……”
李沉舟笑了笑,抱住他的腰,“你为我挡驾,是你的心;就算你不出手,我还不至于怕了那个丫头的刀片。话说回来,那丫头也不过是爱你爱昏了头,什么都顾不得了。”
柳随风揉着李沉舟软软的两个蛋儿,道:“那也是个疯女人,我可不想养个疯女人在身边,时不时出点状况。我早晚得把她弄走。”
李沉舟想了想,叹口气,“弄走也不至于,她好歹跟了你这么些年,也算忠心耿耿。你不看功劳看苦劳,不能一点情面也不讲——况且,那丫头是真心爱你……”
柳五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不是我中意的人,跟我再多年也没用;我只对中我意的人讲情面,其他人,不过物尽其用罢了!”
李沉舟听了,长吁一声,拍了拍柳五的背,“你啊——用尤氏评价惜春的话,‘果然是心冷口冷心狠意狠的人’。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你没被人冷过心肠,哪日真的轮到你了,看你还是不是能这么决然。”
柳随风愣了下,随即笑道,“大哥怎知我不是冷过太多心肠,才说出的这番话?我对莫艳霞没兴趣是真,也是事实,这个真的事实,她越早接受越早认命越好。我可没心情给人画个大甜饼,空许个花好月圆。都是历经世事的男人女人,若还经不起一点现实的打击,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那我留在身边也没用,徒增乱子,不如早点把人遣走,让她自谋出路的好。”
柳随风一番话,说的严丝合缝,头头是道。李沉舟最不擅长跟人打嘴炮,言至于此,懒得再管他的事,被子一拉,抱着人睡起黄昏觉来。
柳五见自己又一次占了上峰,心里得意,他就是喜欢李沉舟让着他顺着他的样儿。慢慢地,他身子往下压,将性\\器自李沉舟的胸腹处一寸寸往下碾磨,最后跟李沉舟的性\\器碰在一起,两只鸟儿交叠在一处,厮缠亲吻……
至于莫艳霞,左颊上添了处浅疤,即便化了浓妆,细看还是能看出那道疤痕。李沉舟知道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下破了相,莫艳霞不知有多难受。他有意介绍些好医生给莫艳霞瞧瞧,谁知每次见了面,莫艳霞都是把头一扭,头发挡住左颊,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脸,也不理睬他。李沉舟见她如此,只好作罢。
☆、食肉糜
夏木垂荫,蝉声高吟。李沉舟午睡方醒,正躺在花厅里的凉榻上喝茶。外面庭院里烈日炎炎,金芒闪耀,体弱的人看一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