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你一句，知道你说的什么混话吗？”

“我……接受人工受精。”莱戈拉斯咬着牙，额头一片湿濡。

“呵呵，真是我的好儿子。”夫人咬了咬牙，扬起下巴，目光中似乎有火焰流淌，“外人欺负我也就罢了，万万没有想到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这般混账！”

“……”伤处如同滚烫的油落在皮肤上，疼的钻心。

“我不求你理解我一介女流扛起家族重任的艰辛，不求你分担家族产业重任，不求你参与家族内战助我一臂之力。唯独求你留下个血脉，很难么？很难么？”

“我可以接受人工受精。”

夫人大怒，一下接一下的抽打下去，每一记都上了十足的力道，衬衫破裂，鲜血飞溅，她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一下一下，任清脆的击打声在室内响起。

若是从前，莱戈拉斯熬不过五下便投降认错，可是今天，他咬着牙，任夫人如何抽打，就是不闪不避，倔强而叛逆。

夫人累了，“混账东西！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

“人工受精有多少步骤你知道吗？要经过多少人的手你知道吗？有多少可乘之机你算过吗？你知道你有多少兄弟叔侄？有一些血缘近的你难以想象，掉包之后验dna都难以分辨你知道吗？”夫人喘息着大骂，“我如何保证我们的血统纯正？如何保证我们主家的地位不落他人之手？”

“我做不到。”莱戈拉斯的声音有些抖，前胸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刺进皮肤，刺进肌肉，随着心跳一抽一抽的疼。

“有什么做不到的，脱了裤子很难吗？”

“我有瑟兰迪尔。”

“是他！”夫人点头，“翅膀硬了，会为了媳妇儿和亲娘对着**了。莱戈拉斯，你要记得对抗我的后果。”

“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我们家族没有离婚的先例，你不能分开我们。”

“是，我们家族没有离婚的先例，但是可以丧偶。”夫人的嗓音很冷，冷的如同冰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她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儿子，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慈悲和温柔。

“你！”莱戈拉斯唇上最后一丝血气尽褪，“你当然可以……只是，您失去的不光是我的配偶，还有你的儿子，以及你未来的继承人。”

“你是在威胁我？”皮带再次狠狠落在身躯，清脆的击打声夹杂着莱戈拉斯的闷哼。

“为什么是在我爱上他之后？为什么你要挑这个时候让我做这种事？”

“如果你们毫无感情，我怎么能放一个女人进你们的婚姻？你要是爱上代孕女子这段婚姻要怎么维持？你以为我丝毫不为你考虑吗？”

“你只考虑家族和利益，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他咆哮出声，积压与胸膛的沉重喷薄而出，愤怒和不甘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夫人别过脸，不去看莱戈拉斯质问的眼神。

“妈，如果你真的为我考虑，就让她离开我的家，那是我和瑟兰的家，容不下第三个人。”莱戈拉斯的唇色发白，眼神却依然倔强，“我只是来告诉您这个事实，无论伊茜在我那里住多久，我都不会碰她，我也不会让瑟兰来您这里小住，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如果您迁怒与他……您对他做什么，我就对自己做什么。这样，比较公平。”

“一个破落贵族的孩子值得你这样神魂颠倒吗？”夫人狠狠丢掉手中的皮带。

“破落贵族的孩子不值。”莱戈拉斯摇晃着身体，慢慢的向外走，“他值。”

夫人紧紧皱眉，一声叹息卡在喉间，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瑟兰和伊茜一起吃过早饭，便坐在餐厅等候，他不知道莱戈拉斯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凝重，思绪纷乱。

伊茜默默的回到卧室，打开衣柜的门，全身镜里的女孩，肤色白皙，曲线优美，浑身散发着健康的气息，她很美，很可爱，她努力的健身，学习，目的是做一个人的后备孕妻。这悲惨的人生目的，充满了嘲讽。

可是……

如果她不被需要，她会得到自由，可以寻找自己的生活。

她为这个念头兴奋，偷偷弯起嘴角。

大门打开，莱戈拉斯走进客厅，“你怎么没去学校？”

瑟兰几步上前，拥抱莱戈拉斯，“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刚刚被管家包扎上药的伤口遭到挤压，火烧火燎的疼。莱戈拉斯很想像电影里的硬汉一样，眉毛都不皱一下，淡定的回答一句，“给你摆平坎坷去了。”可是……他当下就呻吟出声，汗珠子噗噜噗噜的向下滚。

“亲爱的！”瑟兰急忙松开手，“你怎么了？”

“疼啊啊啊啊啊啊……”龇牙咧嘴。

“哪儿疼？”瑟兰急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浑身就没有……不疼的地方……老巫婆……下手太黑……”继续龇牙咧嘴。

“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有，一切都很好～”莱戈吻吻瑟兰的嘴角，“我很想带你出去约会，不过……可能要等到明天……嘶～”

瑟兰迪尔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一点点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这是……怎么了？”他惊慌的看着那些微微渗着血丝的绷带，嗓音颤抖，“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会受伤的？”

“没事儿，如果我今天足够坚定，你就不用受委屈。”莱戈龇牙咧嘴的笑。

瑟兰的手落在他的脸庞